第 9 章(2/3)
”佩斯追问他“这是决定性的证据,到了法庭上,检察官把这东西拿出来,你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再仔细想想,那件带血的衣服是哪来的你自己脱下来的吗”尤金努力回想,但显然成效不大,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我喝了酒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头顶的台灯照亮了尤金特纳的脸。佩斯利一直在注意着他的每一个表情疲倦、恐惧、悲伤、愤怒。他有些语无伦次,只会使用简单的句式。或许这能够证明证词里都没有谎言,但也留下了许多模糊不清的疑点。
就在这时,马特用手肘碰了碰佩斯利。为委托人的精神状态着想,他打断对方,换了一个稍微轻松点的话题。
“特纳先生,上次你让我去东城区取的那个小盒子,我并没能找到。我很抱歉你知道那地方住着一群毒贩吗”
“”特纳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想起这件事,“什么怎么会呢它就在那里”他开始激动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在二楼,第二个房间的床垫下面,我每天都会去检查的”
“我在那里发现,床垫已经被掀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会不会有人提前把它拿走了”
尤金没有回答。他整个人都垮了下去,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铐。过了一会儿,他颤抖着嘴唇说道“我想喝点酒。”
“等我们的谈话结束了,我会尽量说服警官带点酒过来的,再忍耐一会儿。”律师轻轻握住尤金的手,仿佛能通过这个动作给对方传达一点勇气“尤金,你得告诉我,那个盒子里有什么是关乎案件的证据吗”
“里面有我偷来的一把枪。还有两万块钱。”
尤金悲伤地看着马特“我的姑母,碧翠斯,她花了多少钱雇你我得自己付这笔钱碧翠一个人在纽约,她年纪大了,还有脑梗,我攒了钱,本来想把她送去疗养院”他说着说着又开始流眼泪,“我大概要去坐牢了,默多克先生,你回去吧。既然钱没了,你就告诉碧翠我被判了死刑,不要再为我辩护了。”
“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我们不是这么工作的,尤金。而且哥谭也没有死刑,不要失去希望。”
“天呐”尤金似乎更绝望了。他趴在桌子上,肩膀不住耸动着,“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
律师紧紧握住尤金的手。他在等着佩斯利说话,但对方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崩溃的尤金,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能听到细微的啜泣。
佩斯利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向后滑去,发出尖锐的声音。她一把摁住尤金的后脑勺,让他的额头牢牢贴在桌子上“别动。”
尤金似乎已经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被捏住脖子也不见丝毫反抗。佩斯利挑起尤金后脖颈的衣领。在他肩膀靠近脊椎的那块皮肤上,看见一块泛红的疤痕。
十二个细长的弧形倾斜着组成一个圆。
这块疤似乎刚出现没多久,尚未愈合,皮肤下粉色的黏膜暴露在空气中。佩斯利伸出手摸了摸,冰凉的手指让对方打了个冷颤。
“我见过。”佩斯利直直地盯着这个诡异的图案。
律师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见过什么”
“他脖子上的图案。”佩斯利松开手,“东城区的死者,他的手臂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被纹身盖住了”她看上去有些懊恼,“天色太暗,我竟然没有发现”
尤金似乎被吓傻了,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佩斯利抓着马特的手贴在疤痕上“感受到了吗另一个受害者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所以痕迹很浅。我确定它们是一样的。”
马特意识到这个线索非常重要,与此同时,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重要,但是对被告不利。
他在委托人身旁蹲了下来,轻声问道“尤金,你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尤金没有说话。他僵硬地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