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腹藏羊(2/7)
是芝麻都躺到怀里了,手心里抚到它那柔软的皮毛,又下意识摸了几下,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竟然觉得撸一撸猫,确实还挺消愁。芝麻生无可恋地躺
猫脸上写着一句话
我是一只莫得感情的猫玩偶。
猫儿天性傲娇,尤其是母猫,比起公猫总还是要些节操的,哪怕再黏人,也不会老实到这个地步,通常而言,猫儿们都是个十足的双标,它心血来潮围着你转,围着你蹭,甚至允许你摸一摸,那可以,但你想将它搓圆搓扁,甚至让它配合你被抚摸,那多半是不可能的。
芝麻也是如此。
因为乐宁这个主人毫无原则的宠溺,基本上没有不顾猫儿意愿强摸过芝麻,所以芝麻
这次算是个十足的例外,乐宁摸了又摸,也不见小猫逃跑,干脆就直接撸了个过瘾。
从头到尾,陆宛祯都坐镇
直到乐宁的压力慢慢纾解,听见芝麻
“好了,不摸你了,自己玩儿去吧。”
陆宛祯瞧着她“这就好了”
乐宁看着她大有一副要是还没恢复,就继续将芝麻逮来忍耐酷刑的样子,为了避免家里猫被一次性摸秃,她忍着笑,无奈应了一声“恩。”
她拍了拍手,将飞舞的猫毛拍掉,同陆宛祯道“走吧,我想去看看师父。”
陆宛祯沉默地允了她的要求,带着她往院外而去。
……
邹德全没想到再见自己的小徒弟会是这般光景。
他设想过许多自己到老的事情。
如今邹公食肆
等他半截身子入土时,再瞧瞧这些徒弟们,若他们还跟
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看得极开。
这样也好,民间总比宫里自
可他没想到——
到老了,瞒了一辈子的事,让他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事,却忽然有了变故。
原来乐宁就是他当年送出宫去的那个孩子。
邹德全心中的复杂无以言表,甚至他
他看上去又老了许多。
或许是被这事情折磨的,这几日都不得安宁。
乐宁像往常那样,对邹德全拱了拱手“师父。”
那些许久未见的寒暄和关心都无法问出口,若不是她的事情,或许邹德全如今还是老当益壮,不会突然让人将“风烛残年”四个字与他联系到一块儿。
邹德全见她行礼,隔着那木栅栏,忽然有些艰难地动了动腿,竟然对着乐宁缓缓地跪了下去
“不敢当此名头……你这离家之苦,皆因我而起,我纵是万死亦难弥补。”
乐宁下意识地避了避,近距离看着家中老者朝自己下跪,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安。
她其实是来同邹德全告别的,但直到见了面,又忽而生出几分惶然来,总觉得自己挑错了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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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她的求救目光,陆宛祯眯了眯眼睛,心中不知怎么竟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愉悦来。
或许是因为乐宁这份难得的依赖。
从以前到现
故而陆宛祯总有一种难以进入她生活的感觉,觉着乐宁只凭这一技之长,就足够走遍天下。
直到如今——
她头回觉得自己是个太子,从小受到诸多的锻炼真好,乐宁所有擅长的东西,她皆可替这人应对。
阿宁只需要永远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就行。
她慢慢往前走了一步,有意无意将乐宁挡
“事已至此,邹公如今追悔亦是无用。”
“你应当庆幸,乐家夫妇竟让阿宁拜入你门下,得你庇护这许多年,否则,此刻你只能
“如今阿宁惦记你多年师恩,特来看看你。”
她说完,乐宁才点了点头,从她后面站出来,看着邹德全,认真地开口道“是,师父,虽阿宁不知当年你如此行事究竟出于何目的,但依然感念师父多年来的照顾。”
“日后或许再难同师父相见,还望师父,多多保重。”
乐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对他拜了拜,成全了这一场师徒情分。
她抬头时,见到邹德全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颤动,冒出一句哑然的话语
“奴才何德何能……”
邹德全看着她,想着,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人今日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