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七 举世无双(2/4)

有些站不住，凝住一口气才能缓缓坐下来。他望见手中垂落于地、带了一点新伤的旧剑，忽然笑起来，想将之再次举高，却没有力气。</br>举长剑兮裂冰河，</br>世溷纷兮向北歌。</br>无问填填何正怒，</br>双雷烨烨斩金铎。</br>他喃喃向屋外的暗红天空念着。那一年，他确实怀着一颗期盼昂扬的心。可这已不是自己的时代了。那个人永远不会回应，这把剑和这个自己，也已经老了。</br>---------------</br>递到夏君黎面前的署令干燥无损，但送文书来的人浑身上下实在是湿得不像话了。</br>“主簿大人实是辛苦了。”夏君黎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他一直与俞瑞在厚厚的石墙之内说话，是隐约听到一点雷声，但并未太在意，此时接过了那在大雨之下还保护得相当好的公文，对这位半夜加急公干还亲自跑腿的大理寺主簿大人还是颇为感激。</br>“一场急雨。这会儿偏倒停了。”那主簿一面拿狱卒递来的毛巾擦拭，一面摆手，显见大理寺一向急件颇多，奔波来去，他也不以为异，“几位上官都已批署了，君黎大人也在这批个字，再写明他去向，人就能走了。”</br>夏君黎接过他递来的笔：“去向？人走之后的事，大理寺还管？”</br>主簿道：“就是个章程，管与不管，总得记一笔，万一将来再闹事，有个查究——那时候朱大人将他领出去几个月，也是记了去向的——我倒是忘记把那个带来与君黎大人参鉴参鉴了。”</br>“那也不必。”夏君黎回过头来，往牢室之中看了一眼，问俞瑞，“出去之后，你去哪？”</br>俞瑞“嘿”了一声，“你不是叫我看着那姐弟两个？”</br>“前辈肯允了？”夏君黎道，“我还道你不愿。”</br>“小姑娘那会儿叫我声‘鬼使伯伯’——现在爹娘、哥哥都没了，岂不怪可怜的？做‘伯伯’的，这当儿总也消去照顾照顾晚辈。”</br>夏君黎已经拿了笔往公文上写起来，口中下意识回应：“是了，她叫你‘伯伯’……”</br>“怎么，老夫同她爹交情虽不怎样，但给叫声‘伯伯’却也不算占了便宜？”</br>“我只是想起，刺刺将凌大侠都叫作——‘凌叔叔’。”夏君黎笑道，“你一直说，凌大侠是你徒孙辈。这可差着太远了。她得叫你‘鬼使太爷爷’才对。”</br>他说着已经写完，将笔纸都还给了那主簿。俞瑞原本待要嘲讽两句，却眼尖见他适才在“去向”那处写了三个字：侍卫司。</br>“侍卫司？”他狐疑道，“这是什么意思？”</br>“就是——要委屈你老一下的意思。”夏君黎道，“在这内城里头，没个身份不好停留，正好这会儿侍卫司邵大人在我那，待与他知会一声，把前辈你的名字往他哪个组里添一笔，也就名正言顺了。”</br>俞瑞想了一想，默不作声。侍卫司邵宣也，他当然是晓得此人的——当年自己纵横江湖时，邵宣也只能算初出茅庐，这会儿若要归他营下，当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但比起终日蹲在这不见天日的所在，总还是强得多了。</br>那壁厢主簿晓得侍卫司本来就在夏君黎辖下，当然无有话说，验看无误，与狱卒交待几句，就作了个揖道辞先走了。夏君黎待俞瑞稍作整顿，交接完诸事，亦与他离了天牢。</br>外面雨后天正凉爽，夏君黎心中有事，还是不自觉走得快起来，并无心情享受这样的舒爽。</br>“你还是认为今日发生的这许多事与瞿安有关？”俞瑞快步跟上他，“我与你说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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