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四 行道迟迟(2/3)
实在难缠,而且,有一事确是不假——内城防务,从不可轻忽,规矩也实不可废,朕这些天总在想,该如何解决——张庭比邵宣也低了半阶,提他起来自是不妥;可若提了邵宣也,他这人不擅与多方交道,恐怕不服的人更多。另找个人来?那恐就更乱。可巧你就回来了——当了这么多年殿前司长,这大内你比谁都熟,规矩也比谁都明白,你来朕倒是放心。况你原是张庭上司,升迁了走的,这回还当他的上司,应该没人不服?侍卫司那里倒是好办,邵宣也从来不多话,想来不会与你为难。这么一想——也只有你能堵上他们的嘴了。”赵眘说着,逼视夏铮:“此也是为朕救急——你如实不情愿,朕也不逼你。”
话是这般讲,不过此间如何还有不情愿之说,况且赵眘言下之意,这是给他救急,亦是给君黎救急,夏铮如何还能拒绝,当下连忙承应下来。
“不过朕耐心也有限,”赵眘还是道,“而且年节之后,你总须返去梅州任上——如果君黎当真一去不回,这事必不可能一直拖下去,真到了那地步,恐怕谁的面子都保不住他。你最好是想办法找他回来。回来了,交还该交还的,什么都好说。否则闹大了,你也好不了——听明白了吗?”
夏铮只能道:“是,臣自当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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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凤鸣赶到夏家庄时,天已黄昏。
半个月来围得铁桶似的夏家庄少有地安宁了下来。兵士看起来已撤走了一大半,但沈凤鸣从门口走到庄子里,一路还是能看到不少留守在此的。他心中大略明白:这些是夏铮昔日亲卫,虽愿听令于他,可以禁军两百人之众留在外城,保护一个非皇亲国戚的庄子,仍然是大大的口实。眼下东水盟的威胁仍在,庄中十分空虚,全部撤走自然也绝非上策,故此夏铮大概是作了折中,仅留下三十左右人手,其余的遣回殿前司队中,也算说得过去。人手虽大大不够,但以他一庄之主安然归来坐镇于是之威名,东水盟想必暂时不敢有所动作。
沈凤鸣此时当然还不知夏铮即将要成了继朱雀之后,张庭、邵宣也的顶头上司。此事尚未明旨,夏铮料想要在明日,在此之前自也并不会与任何人说起。方回临安,庄中事务众多,他还是不得不让沈凤鸣等了一会儿。程方愈在今日庄上禁令方除时便已急急告辞去往青龙谷了,赶忙请来的郎中还在会诊夏琛的伤情变化,而关于不在临安这段时日——尤其是近日未曾得了详报的诸事,夏铮还在听人一一细说。
庄中如此千头万绪的时分,竟然连年节假都一日难有,旨意一至只怕立时要去大内挑起差事,而还有自己途中所遇刺客之来路,夏琰与青龙谷两方之安危,无一不是他心中牵系,此时的夏铮,实不可谓不焦心万端,殚精竭虑。
送走了郎中,他才来到偏厅,向沈凤鸣告了久等,遣开下人,颇为沉重地坐下,叹了口气。
“今日请沈公子过来,有好几件事想请教。”夏铮开口便道,“原该多谢公子从建康将君超护送回来,又一直为他奔忙,可眼下我这里千头万绪,实心烦意乱,也……也便不与公子多客气了。”
“庄主还是客气了。”沈凤鸣道,“凤鸣愧负难当,庄主有什么话但问便是。”
“我听人说了这次建康之事,大致情形我都晓得了,不过有些细处,恐怕只你和方愈最为清楚。方愈走得急,我也来不及问太多,想请教二事——一是,夕阳兄这次不幸遭人毒手,依方愈所说,确然是与……自己人有关?”
沈凤鸣点了点头:“可惜我们不曾提早发觉夏钦他们父子两个另有所谋。此事应该是这样:早在建康之会前,曲重生就对夏钦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与他结了同盟。早前庄主将庄上高手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虽然仍有几位,但多嫌年轻,与君超相处虽然好些,但若论话语资历便不够,能担得住分量的便只有万前辈一人,他又是旧年江下盟的知情者,所以曲重生那面一定早就计划要除掉他。君超自不必说。如若他们二人遇害,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