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天理昭彰(二)(4/6)
了封口银子,让众人不得再谈论此事。那是大长公主的儿子、皇上的表弟、锦衣卫的千户周贤发了话,当日同去的书生哪里敢多嘴。
且彼时沈乔两家关系极亲近,死的固然是沈家子,却也是乔家姑太太的亲骨肉,本就只三两个人听着了乔永德换马之事,人证不多,谁又敢贸贸然去沈家面前“搬弄是非”。
田山长听罢又惊又怒,反复盘问了苏桂生,待打发他走后,立时去见了天老太爷,将事情说了一遍。
田老太爷沉思良久,道:“勿论这件事是何人推手,我们既知道了,就没有隐瞒的道理,是真是假都由沈家去查。”
这才有了田家请田氏回娘家之事,原就认定沈润会与妻子同来,正好将事情告知。
三老爷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讲完,见沈瑞和毛迟神情不对,不由皱眉,刚待开口发问,沈瑞已先一步将毛迟也得了消息的事说了出来。
毛迟也简单重复了先前经历。
三老爷愕然半晌,才道:“看来,是有人又对咱们家布局了。”
沈瑞道:“我原觉得是对付乔家的,阻止乔三老爷起复。但是……布个小局让长卿得着消息容易,到底谁人这么大手笔,还能利用了田家去?让咱们叔侄知道这件事又能怎样?”
三老爷冷冷道:“离间。咱们说与不说,都会在二哥心里扎下根刺。”
沈瑞叹道:“二叔如今这个错处……又是在国子监任上去职,将来不知能谋怎样个位置。”
又或者根本不可能重返官场了,毕竟,沈洲也是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了。
算计沈洲根本没什么价值。三老爷和沈瑞呢?芝麻官、小秀才。
现在的沈家,真是没甚好被算计的。
三老爷原是淡泊名利之人,加之自幼身体不好,从来没在仕途经济上过心,此刻却突然恨起自己不争气,若是身子骨再好些,再早些下场夺个功名,如今也能作为官场梁柱撑起沈家。
沈瑞注意到三老爷思绪起伏,面色渐起病态红晕,忙端了茶水过去,劝道:“三叔莫恼。管他们出什么招数,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只静观其变就是。”
三老爷稳了稳心神,接了茶盏,润了润唇便放在一旁,深吸口气,缓缓道:“当初,自然也是要查马匹的。但是……包括珞儿的坐骑在内,马场里多匹马都是过量巴豆致死,除了珞儿不幸遇难外,也有旁人堕马受轻伤。而珞儿堕马后众人慌乱送他就医,他究竟骑的是哪匹马也没人注意了。事后再查已是查不出什么。”
毛迟忍不住道:“那这两人所说也未必是真的,若是蓄意诓骗咱们……”
三老爷阖上眼,仔细回忆起当初的事情。
沈瑞也在脑中回想了一下那乔永德,许久不见,已是淡忘了许多,但初次见面的不愉快还略有印象,那是个自视甚高之人,一张嘴便没甚好话,不甚讨喜,在便是在乔家诸兄弟里人缘也不好。
若说是这样的人因私心误害了沈珞,他是信的。
那个想到给马下巴豆这么阴险无赖招数的纨绔周贸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期然,沈瑞就忽然想起来那日在街上遇见的周贸嫡兄周贤。
周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大长公主的嫡子,有着高贵皇家血脉,继承了书香世家的温文尔雅,贵公子周贤。
那个替庶弟登门认错的周贤,转身就给庶弟除族的周贤,进而溺死庶弟的周贤。
苏桂生说周家出了封口银子。说明周贤将这事首尾都收拾干净了。
现在……爆出这些的,会不会……
“三叔,你说,会不会是周家那边周贤使了什么手段?”沈瑞说出自己心中的困惑。实在是,便是周贤的手段,可周贤图的什么?这事已过去那么久了。
沈瑞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两代后族周家与张家的矛盾。虽说此周非彼周,但到底庆云侯、长宁伯是周贤的舅公。
那日周贸出来认罪,但却是张延龄的席。
周贤此时翻出这件事,莫非是要让沈乔两家闹将起来,将当年旧事重提。
杀人之罪,便是张太后的亲弟弟,张延龄也难逃国法。
三老爷听得沈瑞的分析,也思忖起来,半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周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