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0章 四十二年,无事发生(2/4)
的结果众所周知,姜述以超迈诸世的雄魄,赢得了霸 业。而很多人没太注意到,或者说即便注意到了,也都只归结 于景国之强大的是-一 姬凤洲以从天而降的仪天观,在贵邑城下,阻止了齐国一 战吞夏的可能,大大延缓了齐国的扩张进程,并在此之后,接 受了夏国一直延续到道历三九二零年的朝奉。
整整三十二年! 史书记载一-“夏之资财,屡以车载,输景不绝。”
夏国的"神武复兴",倒是大兴了景国的国库。
仪天观不是一天就能够建成的,姬凤洲对东国姜述的重视 乃至于警觉,或许要早于景国所有人。
那大概是今帝即位以后所遭受的第一次考验? 但也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好像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 的事情。
说真的,靖海计划一旦成功,景国以沧海包围近海,东国 姜述又要怎么突围? 余徙想不到。
他自有修行上的自信,却也明白自己在政治、军事乃至天 下视野上,根本没可能同姜述那样的不世雄主做比较。
但何以 会轻忽一直想办法给姜述套锁的姬凤洲呢? 这么多年来,姬凤洲一直在整个现世的注目下、在巨大的 钳制之中左右腾挪,国内也腾挪,国外也腾挪。
他长期是作为“景国皇帝"而非姬凤洲而存在。
余徙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总是下意识地略过这位君 王。
总以为一切都是祖荫。
总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过如此。
果真不过如此吗? 今日或许是一记警钟! 只是这一声,可能太沉重了。
那位平静地坐在龙椅上,波澜不惊四十二年的帝王,终于 要显现藏在平天冠珠帘阴影下的真容吗? 在最后的时刻,余徙的确是授意了一些人的拜服。
但那真的是为了避免大决裂的发生吗?还是因为他自 也不想看到那种最糟糕的局面呢? 站队站到最后,站成孤家寡人,实在有损于那些道系官员 的士气。
也不必再确认皇帝的优势了! 终究是要在同一艘巨舰上往前行,无论东风压倒西风,还 是西风压倒东风,都是一时的,旗帆的方向或左或右,但怎么 都不会拔了自己的旗去。
天子龙袍总归要绣三色,大景国旗总归是乾坤游龙。
道国四千年,都是如此过来。
也算是“道系内部,清浊混元 的斗争秩序。
余徙服从于这种秩序,所以他决定沉默。
他想,旁边同样不出声的巫道祐...或同此心。
整个中央大殿,都被姬凤洲的意志所笼罩,而他不见悲喜。
“你们是谁,朕岂不知?晏裕昌、窦宁孙、臧若谷.."大景 天子随口点着名字,从殿中官位最低的清都侍郎起,一直到云 起尉、遂宁都·. 他点了十余个名字,把每个人的功绩都点说了一遍,的确 是烂熟于心。
这当中有好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参与大朝会! 其中清都侍郎是编书的文官,云起尉是主管外城治安的军 事长官,遂宁都帅更是妖界景国城池设立的军职,臧若谷才从 妖界归返述职。
被他点到名字的人,无不涕零。
而他极和缓地道:"朕知尔等皆景臣,也时刻提醒自己,莫 忘了为君的德行--诸爱卿,都请平身罢!咱们君臣今日说些 肺腑之言!”
他的声音不见半分强势,就好像刚才真的只是一个随口的 问题,而他只是刚睡醒,睡眼惺松地没有看清。
群臣渐次起身,立在殿中如林。
一言起,一言伏,权柄在其中。
人潮如海潮,在这浪起浪伏中,景天子又开口:"靖海之败, 朕心痛甚。
朕之恨,不在于宏图未成,大功未建。
朕之恨,在 于帅之死,在斗厄之殇。
大好儿郎,殁于一旦,明朝退雪,不 见春光。
朕虽广有天下,握权万里,又岂有机会,再与他们相 逢?”
这下就连巫道祐也沉眉了。
本以为皇帝要一直在龙椅上坐到天荒地老,一直沉默到姬 玉珉乃至南天师为他斗出一个确定性的结果,才会站出来收拾